2010年3月15日 星期一

我們

到香港出差的最後一天, 正在打包行李準備回台北. 電視上播著有關大陸兩會正在閉幕的新聞. 台灣的媒體很少報導兩會相關的新聞, 對這個主題其實並不是很熟悉. 吸引我注意的是, 多位政協委員合唱的兩會主題曲, 跟我的行李中唯一從台北帶來看的書有相同的名字: 我們.

俄羅斯作家薩米爾欽的我們這本書是二十世紀三大烏托邦小說的濫觴. 我在二十年前就看過另外兩本美麗新世界一九八四, 但是這本我們一直都是只聞其名, 沒有中譯本, 最近才偶然發現已經有中譯本了. 平心而論, 這本我們並不是很好看, 至少我沒有很喜歡. 但在一百年前能夠有這樣的想法的確是不容易, 而喬治歐威爾自己也承認一九八四這本書是受到我們的啟發. 它所描述的純理性所建構的社會我也不是很認同, 我比較喜歡美麗新世界那個計畫生產, 高度效率化的社會.

我們成為書名是為了要強調在那個社會中群體的重要性, 個體並不重要, 個人的需求、偏好、慾望都可以被犠牲. 這三本書有點在諷刺那些對社會主義抱持高度理想的人, 他們所期望的烏托邦社會並不存在, 至少不是現實社會這些死老百姓所樂見的模樣. 以現在的角度來看, 或許某種程度上可以認為純社會主義路線難以實行, 抱持布爾什維克理想的政權都一一瓦解. 現在社會裡所能看到的, 只有一九八四裡面所描寫的老大哥Big Brother, 到處都是監視器的社會現象, 只不過攝影機還沒有進到我們的家裡面罷了.

目前的中國也是朝向資本主義的道路在前進, 在看這本書的這個時間點聽到政協委員們唱我們, 實在是有說不出的詭異. 中國大陸的專制極權大概跟台灣四十年前差不多, 雖然要改變不容易, 但漸漸地有嗅到一點期望人民認同的感覺, "媒體監督" 也是討論的話題之一. 在這些地方都很高興能看到大陸有在做改變, 但是要走的路還長得很. 或許再經過兩三個世代, 中國跟台灣的距離才不會這麼的遠.

我們 這個詞在台語中有兩種不同的發音, 一種是有包含第二人稱(聽者)的我們, 台語音類似國語的, 另一種是只代表發言者和其他不屬於聽者的特定群體, 並不包含第二人稱, 台語音類似國語的. 到底是聽者有意, 不知道這些委員們在唱我們的時候, 是不是把台灣也包含在內了?

我們 原唱MV